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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 (第1/3页)
伴随着剧烈的嗡鸣,时濛抬头望去,刚举牌叫价的傅宣燎站在人群之外,神情肃穆,像坚定的守护神,目光死死落在画上,一刻也不舍挪开。 来之前谁也不会想到,一场以交际为目的的酒宴,会变成一场火药味十足的争夺。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,觥筹交错的场合,凑热闹的显然比真正的业内人士多得多。 因此,当这幅名为《焰》的画被叫价到三百万时,现场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惊住了。 已经有人在心里偷偷猜测这画是否沾了画手已故的光,就像梵高的画作生前无人问津,去世后却名声大噪一样。 “四百万。” 继续紧跟的叫价仿佛坐实了这个猜测,众人望过去,竞买者是刚才打算离席的时姓画家。 有知情者开始小声讨论: ——画这画的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吗? ——没看出来他们兄弟感情这么好。 ——你看看另一个竞拍的是谁。 ——嘶,三角恋啊…… 傅宣燎恍若未闻,一心只想拿下这幅画。 “五百万。”他出价。 话音刚落下,就听那头的清亮嗓音毫不犹豫地跟:“五百五十万。” 惊诧的抽气声此起彼伏,毕竟一幅并非出自名家之手的画作能拍到如此高价,实在罕见又蹊跷。 偏头望去,傅宣燎的眼神似火,暗藏燃烧的愤怒与不解,触碰到那一抹森冷的蓝也丝毫没被浇熄。 他咬牙举牌,沉声道:“六百万。” “六百五十万。”时濛再跟。 “七百万。” 自进入七位数中后段,现场的氛围就逐渐凝固,陷入胶着,所有人都被迫竖起了汗毛,紧张地参与进这场突如其来的厮杀。 这其中唯有时濛从始至终冷静,象征无限的克莱因蓝在他身上奇妙地显出了忧郁感,举牌的动作都机械得如同设计好的程序。 争夺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快感,这幅画对他来说只是必须要拿到手的证明。 察觉到投过来的锐利视线,时濛掀眸与傅宣燎对视,高举号牌,上下唇不紧不慢地开合:“一千万。” 几分钟后,开拍的第一幅画作以一千万高价成功拍出。拍卖行负责人计算佣金的时候笑得见牙不见眼,请财神似的把时濛请到了后台的会客间。 工作人员去准备合同,屋内只有时濛和江雪二人。 “我看你是昏了头。”刚才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拦住时濛的江雪痛心疾首,“来前你可没跟我说今天要花钱,你手头可用的流动资金有这个数吗?” 时濛歪靠墙边,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,像是累极,闭着眼轻轻地说:“有。” 江雪松了口气,还是无语:“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,再说那画明明是你……” 还没说完,就听砰的一声,会客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风一般地大步走进,上前抓起时濛的手腕把他扯起来,不由分说地往外走。 时濛本就浑身无力,脚步虚软地被拽着跑,横冲直撞,被拖进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时还听见江雪在后面焦急地喊,接着又听一声剧烈的关门撞击,最后是拧反锁的响动,世界顿时安静。 “为什么?”没等时濛开口,傅宣燎先发问,“时濛,为什么?” 他的声音很低,伴着急促呼吸,似在强压愤怒给面前的人解释的机会。 然而时濛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解释的,他踉跄两步站定,深喘一口气,装傻反问道:“为什么穿衬衫吗?” 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总爱穿衬衫啊。 “我穿不好看?” 傅宣燎没耐心同他闲扯,粗声道:“我问,为什么要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