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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, 还有开棚施粥,喔对, 库房里可还有炮竹?那个也放起来,快去……” 交代完这一长串, 终于得空喘气,老太太捂着心口,神情恍如做梦般。 靖国公放下茶盏,蹙了蹙眉:“母亲, 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……” “你住嘴。”隋老太太扭头,呵斥道,“打从我生了你,这辈子便没这般风光过。当年你屡考不中,还累得你父亲拉下老脸,入宫去给你请荫封。现下你儿子争了个头名回来,府里此时不大肆操办一场,还更待何时?” 靖国公面有菜色,讷讷俯过身后,不再说话。 隋燕氏这时也好像从震惊中回过了魂,“啪”地搁下瓷盏,见堂内众人朝她望来,扯着嘴角露出笑: “这真是天大的喜事,我,我早早将贺礼给意哥儿备下了,这就回房去取。” 话毕,站起身,朝隋老太太告了个礼,便提裙出门去了。 杜嬷嬷跟在她身后,一路走过门廊、穿过假山小径,前方之人的步伐却是越走越快。 “夫人,慢着些。”她疾步上去,附到隋燕氏耳侧,“当心被人瞧出了破绽。” 隋燕氏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冷静下来,放缓了步子,挣扎着、重新挂上笑容。 直到跨进住处,屏退一院子的女使后,她方黑沉下脸色,抓起手边的青瓷花瓶,“咣当”砸出去。 “砰!” 瓷瓶落地,粉身碎骨。 犹觉不解气,隋燕氏摸起瓷壶想要再摔时,却被杜嬷嬷按住了动作。 “夫人,够了,消消火罢。” 隋燕氏指甲嵌肉,浑身气得轻颤,咬牙切齿道:“你说,他怎么可能拿得了头名?” 杜嬷嬷沉默着,把她手上的瓷壶取了下来,摆放回桌案。 “往年在国子监,逃学的是他、吃酒的也是他,功课从来没得过第一,不过是去奉山……对了,奉山。” 她回味过来什么,冷笑了好几声。 “那年他考进去奉山后,我就该时刻提防着的。” “奴婢倒觉得,这事与奉山没有太大干系。”杜嬷嬷琢磨片刻,沉声道,“兴许,世子他……一直在同咱们演戏呢。” 隋燕氏一滞,下意识反驳:“不,这不可能。” “王细雪走的那一年,他才多大?不过是同阿茂一般的年纪,他能知道些什么?” “虽然奴婢也觉得不可思议,但,夫人,你想想那些铺子……” “当年王氏走后,嫁妆全落到世子手上了,再没有旁人碰过。后来,夫人你将那些田铺接手过来,又没对它们做什么大的变动,为何没出几年,便个个儿亏空,还要累得咱们拿自己的钱贴进去?一个两个,还可以说是巧合,可这几乎是亏空了大半哪。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