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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涓这才挣脱开他的钳制,龇牙咧嘴的活动了一下下巴:“我从小就怕冷。” 他这一句我从小就怕冷,让赵淮之久久不语。 一句话道尽一个少年,凄冷而迷茫的孩提时代。 他是宋人,从小在江南水乡长大,活到六岁也只记得一两场雪。 “入吉哈布大营之前,我在蒙古奴部,那时候黄河正值凌汛。”少年如是说道,思绪也有些缥缈了。 “那时冷,俘虏坑内外都冷,爹有旧疾,天冷不吃饭不喝水,肠子绞在了一起,撑不住了,我还没有进吉哈布他就死了。” 这是赵淮之第一次听秦涓这么认真的谈起他死去的爹爹,这个空旷的军营里只有他二人,而故人的故事,比这里还要清冷。 赵淮之想伸手抱抱他,可狼儿倨傲的挺直腰板,显然他不想在狐狸面前表现出片刻的柔弱,此刻,他不想要拥抱,似乎是在告诉那个死去的爹爹,他不光活下来了,而且足够强大了。 赵淮之柔声说道:“大宋那个时候以岁币易和,你不应该会被落下的,每户有一人归,你既然没有回去,是被人顶替了对吧。” 他的余光瞥见秦涓的身影在颤抖,心中一阵叹息。 幼崽时期的狼儿不光经历了亲人的离世,还经历了这等伤害。 此后的秦涓没有活成丑陋的样子,仍然保持一份赤诚,当真是个奇迹。 “邹家的人顶替了我,邹家的为了让他的儿子回去……这些年我一直在查我这个名字在哪里出现过,那个邹大郎现在很有可能用的是我的名字……” 蒙人收了宋国送来的岁币,将俘虏送回去的时候,会一个一个登记户籍,要送出去的跑不了一个一个登记,邹大郎父子若要都出去,就不能都姓邹。 “不对哦。”赵淮之看向他,“还有可能他们改了一下名字,只要不信邹就可以出去了。” 秦涓摇头:“可是我们俘虏被抓去蒙古奴部的时候就是有登记的,你是伯牙兀氏的家主,你应该明白,真正的登记以后一个都跑不了,死了才会被划走。” “我懂,你误会我的的意思了,打个比方,他用了你的名字,可能用的是秦鹃,鹃哥的鹃,或者琴涓,古琴的琴,我是这个意思。” 赵淮之温柔的笑意,不仅让秦涓镇定下来,还让他茅塞顿开。 “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!” 赵淮之:“哦……还有,你如此确定他们没有回宋国吗?他们应当知道,那次宋蒙交易俘虏,错过了那次回宋国的大船就不可能有第二次了。” “我感觉他们没有回宋国……”秦涓没有说,十一岁那年,他有可能在大都看到了那个邹伯,他不确定,但又确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