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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眼狭长,他盯着乾坤镜看着她的脸,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,分析着解读着她在想什么,是什么心情。 她笑得那样自然,说话那样顺畅而随意,隔着乾坤镜也能感受到她很开心。 也许在他闭关的十一年里,她从来是这样开心。 和其他的人。 他在这头无端而突兀地妄想着,事实上表面上,他隐忍着平静着,没有人能看出他一丝一毫的不对劲。 就像两人一如既往的隔着距离的师徒关系。 这才是正常的。 但是他的心正在被什么一点一滴的腐蚀着,见不得她身边站着其他人,见不得她对别人笑,见不得她对别人好,他甚至有时候想着,为什么她不能一直在我身边,我是她师父,我可以保护她,可以给她任何东西,她不需要外出历练,也不需要任何生存的本领,她只需要开心地笑,她可以为所欲为,想做什么他都能容忍mdash;mdash;前提是,没有其他人。 在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再出现,他们死了或者远走他乡,永远也不再回来。 他见不得她对别人笑,也无法想象她有一天会喜欢别人,成为别人的道侣。 他时常冷冷的看着乾坤镜,看着她和别人相处的样子,他的拳头紧握,指尖发抖,他的内心的野兽疯狂地嘶吼着,想要将她关起来,锁起来,蒙住她的眼睛,让她哭泣,让她发抖,让她只能依靠她一个人! 这个想法仿佛是荒诞的怪梦,就像内心滋生出的暗涌,他望见了乾坤镜里不仅映出了她的模样,也映见了他的眼睛。 他的眉心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痕迹,他的眼眸疯狂冰凉地像是深渊里凶猛的魔物! 然后他眼眸睁大,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,接着又是一遍一遍地压抑自己。 他入魔了。 这不是一个师父对徒弟该有的感情,这感情来得如此凶猛而毫无预兆,仿佛是生来便本能拥有的深情,在无数个独自冥想的夜里慢慢发酵,又在无数次与她对视之时隐忍。 如果她知道,一定觉得他这个师父非常可怕,可怕到逃离。 他在她入睡的夜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窗前,有时看着她的脸出神,有时轻悄悄地给她盖上毯子,他曾幻想过她睁开眼突然看见他的场景,惊恐、气愤、不可置信? 但这样的场景永远也不会发生,因为他让她安眠,让她安安稳稳睡到天明,永远也不会看见她师父在夜里可怕的眼睛。 殷红的海棠纷纷扬扬落了几许在他肩头,他垂着眼深深吸了口气,他从前一千年皆是修道,心如磐石,道心坚定,从未出现过心魔,如今一到渡劫期便全然乱了套,果然如典籍所说,渡劫期心魔横生、道途未卜么?